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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子
2019年12月8日上午9时许,我乘上高速列车,从万州北站向着重庆主城进发。虽是寒冬时节,车窗外却滚动着春的暖流。列车风驰电掣一路狂奔,“高铁”两侧的城市高楼、乡村田野、远山的牛羊、近处的农舍以及锦绣田园间的青青冬麦、红花野草、绿树翠竹,瞬时被疾驰而过的车身甩得老远,老远。
由于车速太快,你越是想把眼前的景象留在记忆深处,可到头来却什么也没留下,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是“高铁”?记得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几十年前在日本的国土上乘坐高铁,面对媒体记者发出的是这样的感慨:“我的感觉它就是快,有时时、处处催人跑的意思。”
我不是第一次乘坐高铁,但回想起来,身为记者和作家,近些年来,虽也少不了参加采风活动,采写作品,步履匆匆,却也收获满满。惟有此次,我是以一种特殊的身份,选择一种特有的方式,前往一个特殊的地方,接触一个特殊的群体,向广大读者报告一次特殊的感受。

第一章
一段刻骨铭心的岁月回首
大约1小时40分钟的车程,列车到达本次行程终点站龙头寺。刚出站,朋友派车将我接出重庆主城,沿“渝湘高速”继续前行。目的地是位于重庆市中医药科技产业园内的南川金佛山中医院。
实话说,我的这次南川之行,在思想深处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碰撞的。
大抵是2019年10月上旬,我便获得这样一个信息:在2019年10月17日,即中国第六个“扶贫日”,刚建立不久的南川金佛山中医院,以总书记“健康扶贫属于扶贫的一个方面,因病返贫、因病致贫现在是扶贫硬骨头的主攻方向”的讲话精神为指导,决定在建院之初即启动“10·17”百名贫困癌症患者免费诊治“健康扶贫”行动。
消息传出之后,人民日报社、新华社、中国新闻社以及重庆日报、凤凰新闻、腾讯网、澎湃、网易、华龙网、上游新闻等国内外数十家媒体闻风而动。在寒冷的冬日,掀起了一浪又一浪的新闻热潮。此次活动很快吸引了重庆黔江、涪陵、秀山、彭水、酉阳以及南川等贫困山区的几十名符合条件的癌症患者前来就诊就医。一时之间声誉鹊起,好评如潮。
2019年11月8日,是全国第20个“记者节”。不少新闻界人士从当天的新华网客户端读到这样一条信息:由于常年高强度的工作,没有规律的作息,新闻工作者身心健康如何保障成为难题。为此,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将面向全国新闻战线收治百名肿瘤患者并提供无偿调节。自2019年11月8日至12月30日期间,凡未去其他医院接受手术、化疗、放疗调节或术后复发有癌瘤体包块的患者,即可通过电话、电子邮件、官方微信公众号、官方微博等方式报名,院方为其提供一个疗程、为期21天的诊治。患者住院期间因诊疗产生的检查、调节、护理、住院、餐饮,这些费用全部由医院承担。
当时看到这一信息,我内心产生了两个疑惑:一是,癌症从发现此类病症到现在,一直被视为人类生命的“克星”,每年全世界被癌魔夺去生命的,何止千万!尽管人类一直都在攻克这一“顽症高地”,许多世界知名的医学泰斗都望而却步,无可奈何。你一家刚刚组建的中医院居然斗胆亮出一面大旗,向的恶魔宣战,是否有点儿自不量力?二是,在“看病难、看病贵”的民众呼声丝毫未减的情况下,在不少人一旦患上癌症就意味着倾家荡产、人财两空的大背景下,一家可说是名不见经传的中医院居然连续采取两大行动,面向贫困群体和特殊阶层喊出“免费诊治”的口号,是否真不知天高地厚?
我把这一信息告诉老伴,一向快人快语的她回答竟是如此干脆:他们这话你也信?
我自己也的确有些顾虑。所以,尽管我明知自身符合院方提出的免费诊治条件,却还是打消了前去诊治的念头。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这家医院第一批收治的病员大多出院的消息不断传来,经过自己多方求证和打听,后还是怦然心动。
一个小时后,我们在南川大观匝道出站,在悬挂着“重庆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吊牌的大门口下车。
经过短暂的交流,医院工作人员将我引到医生值班室,安顿到二楼218病房住下。
稍事休息,医生查看了我带去的此前在其它医院的检查报告,然后安排我做了CT、心电图、彩超等检查。后医生叮嘱:明天早上保持空腹,要抽血验血,做“血常规”,等等。
我感到有些纳闷儿:中医医院不就是摸摸脉象、看看舌苔,采取老一套的“望、闻、问、切”么?怎么这前期检查也是完全套用西医的路子呢?
走进病房,举目一望,倒还宽敞明亮。干净整洁,除了两张病床,彩电、立柜、空调应有尽有,尤其是病房里宽大的阳台,一只小圆桌外加两把藤椅,休闲之余,与前来探视的来宾一起品茶聊天,高谈阔论,远眺蓝天白云,近看秋月春景,哪家医院有如此幽雅的环境和适居宜人的氛围?这哪是一家医院,分明是一处可供颐养天年的疗养胜地。
因为这里几天前已出院第一批病人,加上这天正是周末,所以看到的人不是很多,感到一种特别的清净。
吃过晚饭。看罢《新闻联播》,我安静的躺在舒适的病床上,不知是一时环境的变化,还是因为心情的原因,翻来覆去老是“烙烧饼”,无法入睡。既有莫名的兴奋,又有难解的疑惑,既有淡淡的忧虑,也有未知的迷茫。尤其是,2019年3月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幕一幕,就像清晰无比的影像镜头,在大脑的屏幕上总是那样挥之不去。
人们都说,阳春三月是万物复苏、花红柳绿的季节。可是2019年的3月却在我的人生里程上亮起了“红灯”。3月中旬的一个周末,突然感到头晕头痛,硬撑不住,只得到当地一家医院就诊,医院要求住院调节。
既然是住院,自然少不了“例行公事”般的检查:脑电,心电,彩超,CT,核磁共振。
“彩超”检查自认为并不重要,有意放在入院后的第三天进行。恰巧就是这项自以为“并不重要”的检查项目遇上了麻烦。我躺在床上任两位年轻的女医生在我的小腹部位不厌其烦的探索着。一遍、两遍、三遍。他们边探索边传递着异样的眼神,交流着一些让我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语言。
大约20分钟过去了,女医生递过一张要求复查的检查单:增强型CT。
增强型CT结果很快出来,医生们又一番交头接耳,提出新的要求:骨穿刺!
我已经感到情况不妙。根据之前几项检查作出的明确结论“脑萎缩”、“供血不足引发的头晕头痛”与“骨穿刺”之间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我内心开始紧张起来。一个电话打给重庆三峡中心医院一位老朋友,请这位技术给指点指点。下午3时,老朋友如约而至。在医生办公室详细查阅了我的病历资料后来到我的房间,神情严肃地对我说:“相比之下,你那个头痛脑热的算个屁,你赶快去重庆或成都的几大医院去做进一步的检查,千万不要耽搁!”
听他这么一说,我与家人合计,决定第二天即启程去重庆医科大学附一院检查。在人流如潮的情况下,入院检查十分顺畅。仅一个上午,就一连做完了彩超及抽样活检、骨穿刺等好几个项目。
让人难熬的是等待活检结果的日子。总希望有个“良性”呀、“误诊”呀之类的意外结果出来。我与老伴选择了与医院仅一路之隔的一家小旅馆住下。白天看似平静,可一到晚上却感到这黑夜是那样的漫长,内心是那样的苦痛。一想到上有80余岁老母,尚没能送老归山;下有一个至今尚未成家立业的女儿,既没有尽完儿子的孝道,也没有完成为父的责任;足下几位弟弟凭着气力在外打工谋生,作为兄长,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拉他们一把,更没有扶一程,内心便愧疚不已。我们的住地,白天虽是车水马龙、人马喧嚣,可一到晚上却特别的寂静。每到这时,自己的大脑里总有一些平常未曾想、此刻却老是想不完的心事。自己作为从三峡地区大山深处走出的农民的儿子,在党和人民的培育之下,这几十年一路走来,说不上辉煌,却有过黯淡;算不上富贵,但绝不算贫穷;虽不算成功,却也不甘平庸。干新闻工作几十年,曾获得过两次“中国新闻奖”、数十次省部级新闻奖,还有幸地成为“四川省劳动模范”;退休前后,勤于笔耕,写下的数十万字文学作品居然也荣登了中国报告文学的“大雅之堂”,并集结出版了三部报告文学集;论年龄,虽已六十有四,正好安度晚年,体味桑榆晚景的美好人生,殊不知,厄运却不声不响地降落在自己头上。一想起自己因患上此不治之症或将在某月某日作别于自己几十年朝夕相处的亲人,作别于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同事和战友,作别于这个一日千里、日新月异的伟大时代,便心如刀割,欲哭无泪。
记得是静候医院送检结果的第二天,远在京城的《中国报告文学》杂志编辑部副主任孙明星给我发来微信:“刚才王总给我讲,说你患了重病,听后我心里为之一震,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想起前几天你还和我相约赴厦,你还在计划构思创作新的作品,怎么一下子就患了这么重的病呢?听说后诊断结果还没出来,我祈望这只是一场误诊。你我相识相交虽只有四载,但情同手足。此刻的我心情沉重,无法言表。只愿兄弟即使真患重病,也要抓紧调节,安心静养。目前医疗科学十分发达,很多急难重症都可调节完好,兄弟一定要树立战胜病魔的信心和勇气,调整好心态,战胜疾病,早日康复!我还等着你陪我逛万州逛重庆的呢!用积极的心态迎接挑战,我等着你,我会随时关注你的情况。”
在苦闷与彷徨的时候,这则微信传递的不仅是动人心魄的人间温情,更是给人增添了迎接挑战、战胜病魔的信心和勇气。
回想几年前,我应邀在梅地亚新闻中心创作电影剧本《新三峡》时,孙老师不顾烈日当头,大老远从家中赶来看望我的情景,想起前不久《中国报告文学》杂志特邀数位报告文学作家参加“知名报告文学作家走进黔江”采风活动的几个日日夜夜,想起《中国报告文学》杂志社王夏、李炳银等几位“老总”待作者如亲人的一幕幕,热泪早已夺眶而出。
这是我患病后的第一次落泪。
这泪水既是多日来苦闷与无奈的宣泄,也是对人间友谊与珍爱的诠释与旁白。
这则微信在漫漫长夜中拨正了我人生的航向,给了我战胜病魔以无穷的力量和顽强的毅力。
第二天上午,当我同老伴一起去重庆医科大学分子医学检测中心拿到诊断报告单,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恶性淋巴癌”的诊断结果时,我倒变得十分地坦然。
我耳边似乎有一个强大的声音在提醒我:你不能趴下!从这一刻起,你要学会面对死神,并勇敢地笑对死神,向死神挑战!
没有眼泪,没有悲伤,没有恐惧。我与老伴轻松自如,一路谈笑着回到住地。
在涉及到即将开始的调节以及相关后事时,我向老伴明确交代并提出“三不”原则:调节期间不手术,不化疗,不放疗;如到了生命的紧要关头,不插管,不抢救,不损伤生命后的尊严;一旦离开这个世界,不办丧事扰民,不搞遗体告别,不开追思会,不保留骨灰,将其撒入我一生热爱的高峡平湖,为大地母亲做出后一点儿奉献。
这些个决定和想法,在后来创作的《我对长江母亲的依恋》这首诗中,真实而恰当地反映自己的愿望和心境。
“人生的长河日夜东流/漫长的岁月/尽享了大自然的馈赠/人的生命总会走到尽头/但又何必显出那样地自私与贪婪/身后非得与养育你的这片大地/争得一丘黄土/再分一杯羹;”
“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告别这个世界/当七尺之躯化作一团灰烬/我会毫不吝啬地挥一挥手/绝不带走半点烟尘/我将身后的一切一切/全部托付给大地母亲/从此我会永远伴于您的身后/化作岸边的一束小花/向前来踏青赏景的人们频频点头/我愿化作一滴露珠/循着江流的脚步/一遍又一遍地低吟浅唱/我愿变作一片金色的落叶/把蕴含在你胸间的问候语/捎给大海/传向远方/我愿化作一缕清风/吹向水平如镜的高峡平湖/向着中国向着世界/发出来自三峡的春之声。”

重庆南川金佛山中医院第一批免费诊疗患者离院时为医护人员送上一支手语舞。
在患病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我便是以这种心境告别了昨天,走到了今天。在这段时间里,我遵守医嘱,坚持服药;我坚守信念,豁达乐观;我吃饱喝足,不欠营养;我劳逸有度,注重休息;我一如既往,保持常态。因此,从精神到肉体都一直没有趴下。包括好些多日不见的老朋友一见面总是感到惊奇:“你这精气神,哪像个患了癌症的人啊!”
但是,我自己身上的病情毕竟自己清楚:服用靶向药后,“白细胞”时高时低,反复无常;近期“血小板”又连续出现下滑趋势;更为严重的是,腹腔里还有一个大约6cm的肿大包块,仍在持续增大。这可是时时刻刻威胁着我的“心腹之患”。
就这样漫无边际的想着,想着,总算是在辗转反侧中度过了到达南川后的第一个漫漫长夜。
人人都说“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现在已是夜半三更,距离天明已是不远。但眼下正值寒冬腊月,祈盼的春风能如约而至么?天明之后的我,天明之后的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
我终于在黎明前的静候与期盼中渐入梦乡。
第二章
一部改写历史的现代神话
早上七点多,护士进来抽完空腹血,量了体温,后传达院方消息,凡新来的病人都要先经过检查程序,由医院专家团队集体会诊作出是否收治的决定。
走出病房,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放眼四望,发现医院四周原是一片中医药科技产业园的移民还房。
房屋设计古色古香,独具特色,档次较高,尽管基础设施比较完善,可惜目前入住率不是很高,人气不旺。整个区域绿树成荫,道路宽敞,花团锦簇,环境幽雅,是一个休闲养生的好去处,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就是在移民还房小区基础上改建而成。小区地处浅丘地带,山势平缓,一座座“馒头型”的小山竹木葱笼,四季常青,好似一颗颗碧绿色的棋子整齐有序地排列在一座满目苍翠的棋盘之中,生机盎然,怡静温馨。这里距5A级旅游胜地南川金佛山还有一段距离,应当说没有沾上“金佛”多少灵气,可是这里每到秋冬时节尤其是眼下,又总是晨雾飘升,雾霭缥缈,彩云缠绕,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这正应验了这样一句古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头两天倒是显得比较清静。
可是到了第三天,来自秀山、彭水、武隆、石柱等区县的贫困癌症患者纷纷涌入这家医院。加上首批患者还没有全数离开,这儿就显得有点“人满为患”了。一时间,连楼道上都挤满了人,当班的医务人员都有点应接不暇了。尤其是护士长赖朝凤带领一班年轻貌美的女护士更是里里外外,忙得脚不沾地,事无巨细,井然有序,行走如风。
这些患者中,有的是由区、县政府扶贫部门安排专车集体送来的;也有以前在市上几家知名医院接受过调节果不佳,主动申请转到这儿来的;也有从网络媒体上看到消息,不远百里千里慕名而来请求诊治的。这些人群中有满脸菜青色、精神萎靡的;有神情焦虑、动辄大光其火的;有手拄双拐、行动困难的;有性情古怪、看啥啥都不顺眼的;有头手或其他部位都缠着纱布、绑着绷带的,林林总总、形形色色。
乍看上去,就像从战场上溃败下来的一群残兵败将。
还有一位来自石柱县的中年患者,竟然在那里火气冲天的大声嚷嚷:那些大城市大医院都没治得好的病,这里不开刀,不化疗,不放疗,就凭几贴中药能把癌症治好?若真的如此,我用手掌心煎蛋给你们吃!
医院底楼一处不算十分宽敞之地,便是病患者与医护人员、医院工作人员共用的食堂。
食堂不大,可品种花样还不少。每周逢一、三、五、七,早餐是面条或米粉,大家按自己的口味各取所需,惟有一点区别,医护人员可以吃麻辣味,病患者避免辛辣,另备一盆只撒葱花姜末的淡汤。其余时间早餐是稀饭加馒头、花卷、咸菜,每天早上或一只鸡蛋,或一包牛奶;中、晚两餐两荤两素一汤或一荤两素一汤。精心配置的饭菜中,常有卷心白菜、西兰花菜或木耳炖汤等,搭配科学,从资料上看,或多或少都能与抗癌防癌扯上点儿关系。
饭菜价格不贵,口味大众化。病患者住院调节期间免费进餐,陪护人员每天缴纳基本生活费30元。
食堂既是就餐的场所,又是病员之间互通信息、交流医调节的“舆论中心”。
12月15日人们正吃着早餐,哮喘患者老黄一边吃饭一边神神秘秘地向大家报告一个“号外”:昨天晚上,我老兄黄德华从忠县老家给我打来电话,几天前他从这儿结束调节回去后,专门到忠县人民医院做了个增强型CT,诊断的结果简直出人意料,他的肺部阴影被钙化了,他肺上的癌细胞也全部没有了!
这对于老黄来说,的确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同时,对正在这儿接受调节的癌症患者来说,也好似注入了强心剂。
10多年前,家住重庆市忠县金鸡镇木坊村二组的黄德华只身前往北京,到卫生部直属医院——北京中日友好医院CT室务工,因勤劳善良,与科室专家建立了良好的私交关系,干得也算舒心顺畅。
直到2019年8月,他从北京给弟弟老黄打来电话说,近段时间老不舒服,咳嗽不止,坚持服药十来天也不见好转。
老黄给他建议:你既然在医院跟那些专家有那么好的关系,还不快去请那里的专家教授给检查检查,看到底是啥病嘛!
黄德华采纳了弟弟的建议,就在中日友好医院请专家做了CT和增强型CT检查,结果显示:他的左肺部有一个5.2×4.8cm的大包块,属晚期肺癌广泛转移,四周还伴有几个小包块,且伴纵膈转移,且无法手术、放疗、化疗。
想到自己在医院十多年的所见所闻,黄德华坐不住了,他要求回到重庆保守调节。
8月22日,他又前往重庆知名的西南医院进行复查,得出了与之前在北京检查同样的结论。
他选择了在当地内服中药调理,但果并不十分。
9月6日,是他年满60周岁的生日。在重庆举办的一家20多人参加的生日宴上,他的情绪显得十分地悲观,他对亲人们说:“从现在起,我的性命恐怕只有数天天了”。
可是命不当绝。他赶上了南川金佛山中医院首批对贫困家庭病患者提供的免费诊治活动,从10月18日起接受这家医院纯中药内服加外贴的调节。
入院时,他感到肺部特别的疼痛,老是哮喘,不停的咳嗽,由于癌瘤体包块的迅速增大,纵膈转移造成左胸比右胸高出1cm。
可是,就在实施药物调节的36小时后,却出现了奇迹,左右胸部竟一样的平了,纵膈包块消失。
他用手机给弟弟打电话,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平了,平了!”
“什么平了?无头无尾的。”
“我的胸部平了!”
老黄一路小跑到他住的205病房,撩开上衣一看,果然胸部左右一样平了,胸部对称。兄弟俩心中喜不自胜。
一连好几天坚持用药,没别的感觉,只是闻到有种说不出的异味。除了药物本身散发的药味,他身上散发出的臭气都有点让人招架不住,药臭、气臭、屁臭搅合在一起,真的是臭不可闻。
医生说:别急,要忍住,这正是药物在发挥作用排毒的表现。
大约是入院后的第10个日子,老黄见哥哥的精神和面色好了许多,连说话的嗓门也高了起来,以前连下床行走都十分困难,现在却老想下地走走逛逛。老黄干脆把他拉到楼下宽敞的马路上闲逛起来。
走到僻静处,老黄扯了扯哥哥的衣袖,悄声说:“反正这里没有外人,你给我一句实话,你这病在这里已治了这么多天,除了胸平了,其他内在的东西我看不出来,你自己感觉到底好些没有?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不行,就别耽误了时间,咱兄弟俩早做打算,再想想其它的办法好不好?”
“老弟,那我就给你说个实话,我这病自从到这儿调节后,这才10多天的时间,硬是好多了。”
“那就行,只要你说好多了,我们就高兴,就依你,继续在这儿治!”
就这样,21天为一个疗程的调节结束以后,院方又将黄德华作为特殊病例留下,继续观察调节。直到调节50天后,黄德华才出院,回到忠县老家。
殊不知,才出院几天时间,就从老家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
自来到这家医院诊治,我亲耳听到类似黄德华这种“振奋人心”的消息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会是后一次。
一天,医务工作者邓娟向我介绍了这样一位特殊的病患者。
她叫梅文莲,55岁,来自重庆涪陵区珍溪镇西桥村一组,一位长达16年的“癌症斗士”。
这是一位命运多舛的女人,也是一位顽强开朗的女人。
2003年初她就患上了右腋窝淋巴癌,在当地医院做了局部切除手术不久,腋窝淋巴癌又转移为乳腺癌。
从2006年开始到第二年,她先后去涪陵区中心医院接受化疗。化疗期间身上插满了管子,吃不下,睡不着,头发脱落,频繁呕吐,且造成吞咽困难,连药都吞不下去。可她坚持吞了又吐,吐了又吞,反复承受着如此这般的折磨。经过一段时间化疗之后,患部却出现了反复的破皮溃烂,整日里痛苦不堪。
2008年右乳房部位包块开始复发,曾经手术过的地方红肿、骚痒,然后生出豆粒大的红色肉瘤,溃烂出血,疼痛难忍。可以说是一年365天,她有300天在忍受着这等痛苦。
身体垮了,家中就靠丈夫在外地当“棒棒”下苦力挣钱糊口。一家人正常的生计且难以为计,还哪有钱去医院调节?她只好强忍着,用简单的药物维系着生命。由于右腋窝的淋巴肿大压迫神经,导致右手臂麻木肿胀,生活自理十分困难,严重时连碗里的面条也喂不进嘴。为缓解麻木和肿胀,她常常半夜下床用热水热敷,可不管怎么热敷就是不解决问题。
真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2017年9月,右乳房肿瘤导致背部疼痛。在医院做穿刺活检,结论为“浸润性癌”。实在是剧痛难忍,第二年只得到医院做了连续八个月的化疗。
病状的剧痛再加上化疗带来的痛苦,这个坚强的女人信心开始动摇。她到处打听,一个癌症病人到了无法医治的时候,能否选择“安乐死”?
2019年上半年,以为已不久于人世的她与丈夫商量:我们这个家庭确实不容易,要不是你这几年靠自己下苦力挣点钱为我治病,还要撑起这个家,恐怕我们夫妻俩早就各奔东西了。你如此地辛苦和坚守,我也无力报答你了。我这种情况说不定哪一天说走就走了。可我们夫妻一场,今后总得留下一点念想啊,思来想去,我们还是去拍一张婚纱照吧,看上去靓丽一些,好多年以后都能把对方的形象铭刻在心底。
丈夫同意了妻子的请求。第二天,他们夫妻俩经过一番刻意的打扮,选择场镇上好的一家相馆,披上轻纱,面对镜头,心手相牵,将几十年夫妻间的恩恩爱爱、风风雨雨化作“苦恼人的笑”,定格在人生长河中的一瞬。
2019年10月,当她接到当地妇联组织通知,说将她列入南川金佛山中医院首批“健康扶贫”名单时,她以为这“纯属谣传”。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不堪忍受反复化疗带来的痛苦,后她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来到了这家医院。
刚来时,她的乳房有一硬核,红肿发烫,皮肤已经逐渐呈黑色。旁人见她一头卷发,都以为是她讲究“时髦”去烫的,殊不知却是长期化疗留下的后遗症。
住进医院,护士刚为她用了三天药,她就自己感觉乳房不再红肿发烫,灼热感消失,骚痒及疼痛大为缓解。用药一个疗程,胸部包块软化变小,形状彻底改变;左侧包块缩小0.9cm,右侧包块缩小0.4cm,精神状态良好。
12月10日,她作为这家医院“10·17”扶贫日收治的首批病员后一个出院,一大早收拾好行装,在冬日暖阳照耀下,扬起头,一脸灿烂的向着朝夕相处了几十天的医生护士们频频挥手“再见”,步履轻松地踏上了归程。

2019年12月22日,金佛山中医院专家组送医上门到南川城区患者家中集体会诊。(黄金华摄)
第三章
一腔苍生可鉴的医者仁心
今年2月7日,距中国传统佳节“元宵节”还有一天。
这天,上游新闻·重庆晨报发出这样一则新闻:两次拒收院方5000元“过年钱”,他坚信,靠自己“一定行”!
文中特指的“他”名叫王峰,37岁。家住重庆武隆区江口镇花园村。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与南川金佛山中医院结下了一段割舍不断的情缘。
24年前,家中突生变故,父亲在帮工时因事故造成双手截肢、双目失明,而母亲又双耳失聪。正上初中的弟弟王官维面临辍学危机。为了弟弟能够继续上学,哥哥王峰毅然退学,接过父亲肩上的重担,靠着一只竹背篓,翻山越岭十多公里去城镇下苦力,为弟弟积攒学费。
这段难忘的岁月以及难得的兄弟情谊让弟弟王官维铭刻于心。
初中刚毕业,他就同哥哥一起南下打工。他们在当地一家私人作坊式的皮鞋厂劳作。为逃避政府环保部门的检查,作坊老板经常紧闭门窗,密不透风。皮革处理过程中产生的甲醛、苯等有害物质悄然侵入人体,不久,王峰患上了肝癌。
为了给哥哥治病,也是对哥哥的报答,弟弟不再打工,为调节哥哥的病四处奔走,求医问药。
他们去了重庆市内外好几家大医院,花光了这几年打工的几十万元积蓄,基本上是两手空空。可到了2019年下半年,王峰的病情越来越沉重。到重庆西南医院检查后,因病情危重,腹内有巨块型肝癌、重度腹水、奄奄一息,而被拒收,医生断定他“多还有20来天的活头”。
重庆武隆区区委常委、副区长张倵瑃在走基层中了解到王峰的境况后,积极协调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希望院方为其提供佳的调节方案,挽救这个处于贫困线上的特别家庭。
11月中旬,弟弟王官维送王峰到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就诊。给医护人员的第一印象是:由于癌细胞的广为扩散,巨块型癌瘤体增大到肚脐下三指处,瘤体巨大如瓜,坚硬如石,且肝脏已失去代偿功能,门腔静脉癌栓并且高压,伴随腹腔积液,使王峰腹大如鼓,肚脐凸出,犹如“十月怀胎”;腿部严重肿胀,不能下地行走,皮肤失去红润光泽,看上去犹似一截干木棒;脸色青紫,精神萎靡,一副垂危病态。
经过观察,如此严重的病人是收治与否?一时之间,院里的专家团队争执不下。但终还是站在“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的立场上,冒着极大的风险将其收下调节。
听到这一消息,弟弟王官维向在场参与会诊的医护人员深深地鞠了一躬,连喊:“老天爷呀,谢谢啦,谢谢啦,我哥终于有救了!”
医院通过采用传统中医的“望、闻、问、切”、“四诊九纲”,并与现代检测设备紧密结合,全程不手术,不化疗,不放疗,先是采用秘方“九世贴”外贴于患者病灶体表部位,使药物成份通过毛细血管吸收和血管内细胞传递的方式直达病所,从而有控制肝内原发肿瘤病灶;采用中药调理和食疗调节相结合,加上通过现代医疗技术为其排除腹腔积液,同时向体内及时输送蛋白质等有机物质,促使内部新陈代谢的。

2019年12月5日,南川金佛山中医院的医护人员在为肝癌晚期患者王峰进行病灶部位包扎中药调节。(黄金华摄)
考虑到进一步减轻王峰的经济压力和精神负担,医院为其“单独施治”:在院本部调节10多天后,由院领导率领医护人员直接将他送回武隆老家,分两次将为其配置了40多天的药物送上门,每天按时解冻后热贴于病灶体表,使他的调节从不间断。除了为其解除癌症上的病痛,院方还主动出面与当地政府部门衔接,将他一家6口,包括他父母全部纳入低保范畴,同时上报区民政部门给予3300元的救助金,将王峰纳入大病救助范围予以报销,从而大大减轻了王峰一家的经济重压,使其安心治病养病。
王峰逢人便讲:我的人生命运,就是从南川金佛山中医院接纳我调节的那一天开始改写。
将近4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被其它医院医生宣布“多还有20来天生存期”的王峰,现在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巨块型肝癌瘤体消失了,腹腔积液大部分排出,“大肚子”缩小了,两腿浮肿消退,走路也利索了,伴随着营养的补充和新陈代谢的恢复,他的精神面貌改良。春节期间,他每天早上可吃下4个荷包蛋,中、晚两餐,猪肉、排骨等主食来者不拒。
为了让王峰多一份营养,身子骨早日恢复健康,2020年新春佳节前夕,南川金佛山中医院通过微信给他转去5000元“过年费”,希望他开开心心地过好春节。可这笔钱却被王峰谢绝了。他说:你们医院通过“健康扶贫”把我从鬼门关上救了回来。我这条命,就是你们给的。这份恩情,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完。我已接受了你们的免费调节,而且你们还几次送医送药上门,我还有何脸面再收下你们转来的5000元“过年钱”?请你们相信,只要我的病好了,有一个好的身体我一定要通过自身的努力,让一切都好起来的,一定行!
转款退回之后,院方工作人员又将5000元“过年钱”通过微信转给他,又被他以同样的方式、同样的理由给退了回来。
就在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这则新闻发出两个月之后4月8日的傍晚时分,在南川金佛山中医院一楼大厅,一群来自四面八方的求医者,又一次来到这里参加第三批“健康扶贫”活动。
正是桃红柳绿、春风荡漾时节。人们天南地北地在一起闲侃着,谈笑着。正在兴头之上,一个人的出现一下子打破了现场的平静:“王峰来了,这就是王峰!”
“是半年前那位已被西南医院判了‘死刑’并拒绝收治的那个王峰么?是那位来这家医院之前已经奄奄一息经过这里精心调节从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王峰么?是那位春节期间谢绝了医院给予的5000元‘过年费’、表示我从现在起靠自己‘一定行’的王峰么?”
我一边在心底里涌现出一连串“?”一边瞪大眼睛打量着就坐在自己身旁的这条从死里逃生的汉子。只见他身材健壮匀称,两脚行走如风,谈吐彬彬有礼,讲话声音洪亮,脸色红润亮堂。由于仍然保持着对刚刚过去的新冠疫情的高度警觉,他还戴着一只白白净净的口罩。加上那套合身而又朴素的装束,正透露出中年汉子的英气与活力。此时此刻,人们不可能将眼下的王峰与半年前的王峰联想到一起。
“你们说得对,我就是王峰,就是医院和大家一直牵挂着的那个王峰。可以说,我的这条命就是从这儿捡回来的。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家医院的大恩大德。”
王峰的话不是很多。但却表达了他发自灵魂深处的声音,也表达出了在场的每一位求医者的心声。

2020年4月7日,基本康复的肝癌晚期患者王峰在南川金佛山中医院接受康复巩固调节。(黄金华摄)
王峰的到来,给了人们许多许多新的话题,新的思考,新的憧憬,新的期盼。
从形象上看,家住重庆黔江区城西街道大庄一组的伍启发,虽然年已67岁,一头花白的头发以及钢丝般的发茬,却遮掩不住内心世界的倔强与坚强。
2016年春,他无意间在左腿下部摸到了一块硬硬的包块,心里老不踏实。去重庆新桥医院一检查,即被诊断为“左下肢软组织肉瘤”。回到黔江骨科医院做了切除术,切下来的瘤体经过活检,诊断为恶性肿瘤。
可是,手术之后,左腿的疼痛并没有减轻。每天一到傍晚5点左右,他就开始头痛,痛感一来,就至少半个小时,天天如此。并且左下肢开始出现反复性疼痛、麻木。
到2017年春,伍启发在黔江复查,医生诊断恶性肿瘤复发,骨转移。他的左腿出现水肿,常伴以麻木、冰冷,行动迟缓。为了解除他的病痛,黔江骨科医院肿瘤科先后三次组织市级医院专家对他的病情进行会诊,三次会诊的结果均是建议高位截肢,辅之以放、化疗。
他自己坚决不同意截肢:“截肢了拖着一条腿还怎么生活?即使是死也要留下个全尸。”
无奈,当年4月在黔江骨科医院实行第二次手术,切割下一颗重达两斤半的瘤体。
殊不知。第二年病情再度复发,他又去医院做了三个疗程的化疗、31次放疗。瘤体附近皮肤全然失去知觉,疼痛感与日俱增。
2019年10月20日,伍启发进入南川金佛山中医院调节,来时他靠拄着双拐走路,一瘸一拐,十分艰难。经调节后,奇迹开始发生:用药5天,瘤体患处部位疼痛缓解,肿胀消退,开始下地小步行走;用药10天,双拐扔掉,晚上在院内自行散步一小时;用药满三周,即一个疗程,患部疼痛感、麻木感完全消失,色素沉着的皮肤开始恢复红润,两腿恢复正常行走,体重比入院时增加2.8公斤。
为了巩固疗,院方免费为其增加一个疗程的用药量。
患病前,他靠一架爆米花机,长年累月为人炒爆米花挣钱谋生,考虑到他患病后上下楼梯不太方便,院方出面与当地协调,在他家楼底开了一家小卖部,并提供相应的帮扶资金,使他家从此有了比较稳定的收入来源。

2019年10月21日,医护人员在为恶性肉瘤患者伍启发的病灶部位进行会诊。(黄金华摄)
从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出院那天,伍启发还急匆匆赶去南川城区买了几大包土特产带回黔江出售,他说“这些东西在我们那里紧俏,好卖!”
准确一点说,47岁的土家族汉子徐子培,去年10月中旬从黔江医院转到南川金佛山中医院时,“死神”离他已是咫尺之遥。
他来自重庆黔江区黎水镇华阳村五组,因一年前患上胰腺癌,并广泛转移到肝脏、肾脏部位。他自己形容疼痛时感到“就像有人用刀子刮骨头”一样地难受,“一下一下地朝心里钻”。
在邻居们眼中,徐子培与妻子田腊香十分恩爱,两口子“从未红过脸”。田腊香个子瘦小,徐子培患病后,她却一个人扛起了照顾年迈体弱的公公、3个上学的女儿以及喂养十几头牛、几十只鸡、4头猪的重担。
“每次都疼得在床上缩成一团打滚,他都不哼一声。”田腊香知道,徐子培不想让自己为他担心,但她又忍不住在门缝里看着丈夫咬牙忍受着痛苦,自己暗自抹眼泪。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就找来几个壮汉硬是把徐子培架着去了黔江区人民医院住院,住院期间医生靠开具杜冷丁、曲玛多为徐子培临时止痛。
也许是难以承受的痛苦,也许是山里人特有的心理自卑,从进入南川金佛山中医院那天起,人们就很少瞧见徐子培挺直腰杆站立过。要么弯着腰身斜靠在墙角,要么捂着患处蹲在地头。原本瘦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成天神情黯淡,也从不与人主动搭讪交谈。
为了减轻他的精神压力,家里陪护人员他的老岳母请大家一起帮她“保密”,就说他“患的是胰腺炎”。
在他这种疼痛难忍“站不起来”的精神阴影背后,实则隐藏者他内心深处一连串割舍不下的牵挂。这些牵挂一直让他吃不下,睡不着:一是自己住院调节期间,虽是费用全免,但老岳母前来陪护每天得缴30元生活费,“要在家里,这些钱已够全家人一个星期的开销了”;二是自己在外治病,丢下家里那一摊事,老父亲因病瘫痪在床,家里三个娃儿连自己都弄不上嘴,10头牛、几十只鸡、几头猪,妻子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还有,家门口那一大片地还未冬耕,明年开春了咋个下种?一家人未来的日子怎么过?……
为了从细微处减轻他的精神压力,院里不仅免除了他老岳母的生活费,而且还常常为他熬点青菜粥,炒上一盘口味清淡的土豆丝,尽量让他吃饱吃好。院方通过四下打听,11月1日是徐子培和另一位病友的生日,医院实习护士贺沐为两位病人亲手织就了一条鲜红的围巾,医务工作者邓娟特地从城里为他(她)们定制了生日蛋糕,年轻的医护人员和部分病友还为他们举办了一场特别的生日联欢会。当看到这么多人一起为自己的生日祝福,为自己的生日歌唱和起舞,当人们在整齐的节拍中一起唱响“祝你生日快乐”歌,入院以来一直心事重重、少言寡语的徐子培,脸上第一次露出难得的微笑。
享受完一个疗程的调节后,徐子培出院了。
但是,这位土家汉子严重的病情以及他的家境一直让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为之牵挂。院领导郑渝(化名)几乎每天都要与徐子培或他的家人通一次电话,听听电话的那一端传来的是久违的笑声还是低沉的哀乐……
11月12日大清早,估算着徐子培带回家的药快用完了,为了登门看望这位特殊的病人,郑渝带着全院医护人员的深切关注与一腔深情,带着数名医护人员和整整一个疗程的特制中药上路了。那天,他们连夜出发,开了一小时30分钟的高速路,再经过四个多小时蜿蜒曲折山路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与湖北利川交界的大山深处徐子培的家。
尽管长途劳顿,大家终于看到他的病痛经过调节后有所好转,看到他的这个家被妻子田腊香照料得井井有条,心底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家发自内心对于这位命运坎坷的土家汉子充满了敬仰与期望。
由于徐子培患胰腺癌已病入膏肓,已经到了临终关怀期,外加体内其它疾病并发症的发作,尽管经多方努力,达到了提高生存质量、延长生存期,到临终前苦、少痛苦的目的,但终究无法延长他生命的里程。临近春节,他的家人在电话上说,徐子培在临终前,还用尽生命的后气力,口里断断续续念叨着:“你们要记得南川金佛山中医院。”
院领导得知这一情况,尽管心情十分沉重,但也感到几分欣慰:为了这样一位贫困患者,我们尽心了,尽力了,苍天可鉴,日月可鉴,真心可鉴!

2019年12月20日,62岁的肺癌患者赵某政在南川金佛山中医院进行体外包扎中药调节。(黄金华摄)
第四章
一剂起死复生的奇妙良方
您有没有听到过这样一种说法,当今癌症患者基本上死于这样三个“三分之一”,即:三分之一的人是因为经不住手术或放、化疗的折腾而死亡;三分之一的人是因为手头拮据交不起望而生畏的高额费用,只有年长日久的耗着、拖着,终不得不死亡;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是谈癌色变,一旦被医院查出癌症就自认为被“判了死刑”,心理承受能力极端脆弱,成天闷闷不乐、郁郁寡欢,自己给自己设定了生命“”,终被活活地吓死。
您有没有见到过这样一幕场景:一群被医院“判了死刑”的癌症患者每天聚在一起,海阔天空,谈天说地,面无惧色;他(她)们时常在音乐的伴奏下,神情欢愉,或引亢高歌,或翩翩起舞;他(她)们常常在雨后初霁的时候进入林区登山赏景,或赏花品梅,或采摘蘑菇,呼吸新鲜空气;他(她)们或在医院为病人开辟的羽毛球场上龙腾虎跃,或在棋牌室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的下“跳跳棋”、“珠珠棋”,扑克、麻将一起上。
在这里,人们自得其乐,悠然自得,俨然忘记了忧愁,忘记了病痛,把“死神”远远的扔在一边儿;人们神清气爽,笑脸盈盈,乐不可支,俨然一群不知福祸、不惧生死的“乐天派”,更是一群置生死于度外的“超脱者”;在他(她)们眼里或心中,看到的不是遮天蔽日的阴霾,而是和风细雨后的彩虹;感到的不是霜雪飘零的寒冬,而是严冬即将过去的一抹暖阳。大有一种“死神”将至、我当放声大笑的心胸和气慨。这一切的一切均源自每一个癌症患者在调节中得到了满意的疗,在日常护理中得到了温情的关怀。

重庆南川金佛山中医院组织在院患者每天练习养生操。
这一幕,让笔者在南川金佛山中医院看了个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来自重庆秀山县清溪场镇的黄琴书,就是这样一位置生死于度外的坚强女性。2017年3月因患宫颈癌去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做了手术,因术后引起的血脉阻塞导致左腿肿胀,去年12月来到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就医。刚刚用药八天,她就感到腿部轻松了一半。心态阳光,精神爽朗。平时穿着十分讲究,每天还要涂抹口红。只要楼道间乐曲响起,她便是“坝坝舞”的积极响应者。
她说,人一旦得了这种病,人们也许会用另样的眼神打量你。所以你根本不用怕,越怕越有鬼。话说回来,你怕又有何用?宁愿站着生不可跪着死。我自从得了这种病,我的信心从没趴下过。还约起妹妹到上海、杭州、温州等地旅游。换上一种活法,换上一种心态,总比躺在床上等死要好得多。一些有经验的医生说,得了这种病50%靠药物调节,另一个50%则是靠精神支撑。所以精气神就显得十分重要。假如你一天到晚脏兮兮的,一幅邋遢样,别说别人瞧不上你,你自己活着也够呛。
一群谈癌色变的弱者日渐康复,变成笑对“死神”的强者。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深深地打动了我,感染了我。使得我的心胸豁然开朗。
刚刚入院的时候,心头总免不了几分焦灼与急躁。每天就是按时上药、换药。可时间一长,在这种和谐宽松、健康向上的整体氛围感染下,自己对疗的感觉也日渐明朗,当时一则日记真实地反映出自己的心境:
“12月17日,星期二,金佛山下,早间多雾。转瞬放晴。
这是我来到这家医院的第10天。除三天入院观察,两天因感冒未用药,今天已上药5次。每次上药,都感觉到暖暖的、爽爽的,说不上特别的地方。可今早一觉醒来,取下药包,下意识的摸摸患处,感觉颈部几个淋巴结正由大变小,由硬变软,我第一次相信了中医药在调节癌症方面的奇特作用。回想起昨天腹腔外贴药处,小腹内有些隐隐疼痛,细想这也许是药物正在发挥作用的正常反应吧,后来得到医生的证实。这说明药物与癌细胞经过短兵相接、免不了要进行一番厮打、拼杀,然后癌细胞渐渐败下阵来,直至溃退、凋亡。这应当说是一个好的结果,也是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于是,我将这一情况用微信告诉远在万州的妻子、女儿们,让他们一起分享这个结果。”
陈昌蓉是重庆涪陵区蘭市镇一位患者。2017年患上乳腺癌,在当地医院手术之后做了8次放疗。2019年8月病情复发,10月份来金佛山中医院调节,果显著,精神状态特别好。
我见到她,是她从这儿调节期满回家的20天以后,她主动向医院申请,要回医院义务做志愿者。医院从医学角度考虑,对她后的身体状况,也可以进一步作跟踪式的观察或调节,便也答应了。
她给人的印象是阳光、开朗,身材高挑,穿着入时。她身上披着上次出院前在她的生日晚会上,实习护士贺沐连夜织就的那条红色羊毛围巾,鲜红耀眼。她走到哪里,就像在严寒的冬日,滚动着一团红色的火焰。
乍一见面,她就说:“人的生活有进退,命运有起伏,输什么都不能输在心情和心态上。我今天已把这两句话发给朋友圈,供大家分享。”
她说,上次出院前,医院要给大家组织一场欢送会,大家推选我来代表患者们编排一个节目,留下的13个患者一商量,那就编一个舞蹈吧,名字就叫《感恩的心》。老实说,这个节目很合大家的胃口:在这儿呆上20多天,得到有调节,与癌魔斗争,与医护人员朝夕相处,谁都有一种难舍难分的情感呢。快上场演出前,我给大家打招呼:大家千万别哭哈,即使有眼泪也一定要忍住,千万别影响表演果。

重庆南川金佛山中医院为在院患者举办生日会,并送上舞蹈。
可是,大家一上场,随着音乐节拍的响起,跳着跳着,面对场内几十天如一日对自己精心照料的医护人员以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就连事先编排好的阵容和动作也频频出错。勉强循着乐曲、流着泪水把这个节目演完,陈昌蓉快步走到窗户边,背着大家把脸遮住,先是低声啜泣,然后竟忍不住痛哭失声……
直到病友为她递上纸巾,擦去泪水:“别再哭了,再哭,你花两个多小时化出的妆都变成花脸了。”她这才破涕为笑,回归理性。
这次志愿回到医院,她俨然变成了医院的主人:在食堂帮病人端菜打饭,指引座位,忙前忙后,脚不点地;刚吃过晚饭,她就挨个病房敲门,邀起病员们一起随她逛附近的梅花园。
2020年1月1日,陈昌蓉把所有病员邀到医院二楼会议室共庆元旦佳节。大家欢聚一堂猜谜语,演节目,谈今朝,话未来,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后,她把手机开到免提功能上,里面传来已先期出院的病友梅文莲为大家送上的新年问候,并一再告诉大家:“我出院后现在一直在家,身体很好,心情也很好,请你们不要担心。在这里,我要向南川金佛山中医院的全体医护人员以及正在住院调节的病友们问声新年好,祝你们新年愉快,幸福安康,家庭美满!”
几十位病友在异地他乡度过了一个意义深远、终生难忘的元旦佳节。
就在我所住的218病室,几天后来了一对中年夫妇:丈夫叫余文艺,妻子叶叔萍,均来自重庆秀山县清溪场镇。看得出,男的性格内向,女的性情开朗。虽人到中年,但夫妻俩情深意笃。“自从他前年得了鼻炎癌,我已陪伴他四处调节两年多了。”他妻子叶叔萍告诉我。
一间病房一下子来了两个人,还是显得太过充实。从来的那天起,男的接受调节,女的一旁精心照料,寸步不离。遇上星期天,女的陪老公到几公里外的大观场逛街购物散心;每次晚饭过后,他们都要手牵着手在医院外的大马路上谈心散步;当楼道“坝坝舞”乐曲响起,俩口儿准会入列手舞足蹈,展示青春般的活力。
我从侧面了解得知:自从余文艺查出鼻咽癌后,在重庆一家医院一连做了14个疗程的化疗、33次放疗。一度时间,眼睛模糊看不清人,脚下踉跄认不得路。在那封闭式的环境里,他几乎每天看到的都有从医院拉出去的死人,以及同室病友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他难受极了,也痛苦极了。对放、化疗产生一种本能的恐惧。当医生又一次提出要为他做放疗时,他一下子火了:“你们一天只晓得化疗、放疗,我都被做成这样了,难道你们要把我当作人体试验!”
但是,自从来到南川金佛山中医院,调节的手法变了,养病的环境变了,两口儿的心情也变了。高兴时,妻子可以在老公面前撒个娇、扮个怪相,经常为他讲一些家长里短为他解闷消愁。当丈夫烦躁不安时,她立即轻声细语上去安慰,让他静静养病,别发脾气。
我与他们所住的两床之间仅隔着一层布帘,他们两口儿挤在一张窄窄的病床上,灵与肉的深度融合,心与心的照应,将他夫妻俩的情感粘合到。
有时,当我夜半三更偶尔醒来,不时听到那张窄窄的床体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是一个健康的女性在用心的温暖,去滋润抚慰一个伤痕累累的躯体。
事后,我方才明白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一个人的肉体遭受创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心深处受到伤害。如果一个人的精神上是健康的、欢愉的,那么他身体上的创伤即使再深再重,只要遇上一个好的环境和一位好的伴侣,他就会时时刻刻感受到人生的五彩斑斓,感受到大千世界的美妙绝伦。从而信心百倍的走出低谷,走出洼地,走向美好的明天。
我从南川怀着美好的心情一路回到万州,特地去当地一家医院做了一次较为的检查,以应证南川金佛山中医院运用中医药攻克癌症的调节果:从增强型CT的果看,与两个月前在这同一家医院做出的增强型CT果比,以前一直隐藏于腹腔深处的包块看不到了,医生推断说,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使其“化整为零”了;从“血常规”表现出的血象上看;几个月前还相当于正常人数倍、居高不下的“白细胞”基本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从万州出发前一度出现的“血小板”不断下滑的趋势也基本归于正常的范畴。
此时此刻,我在心底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南川金佛山中医院调节癌症的疗让我受益匪浅,不虚此行!

重庆南川金佛山中医院护士为过生日的患者亲手织了围巾,为她戴上。
第五章
一群志同道合的拓疆志士
在南川金佛山中医院接受调节期间,笔者发现这样一个有趣的现象,这家医院实际上是靠着这样两个班子在有序运行:一个是前台班子,由业务院长敖定伟以及多名专家带领医护人员每天按时查房、诊病、上药,直接面对面地同患者打交道;再一个就是后台班子,或称“隐形班子”,除了关键时刻偶尔也到病房看一看,走一走,平时基本上很难见到他们一面。
莫非他们是高高在上、啥事不管的“甩手掌柜”?非也!
在出院前的几天,我执意要去这个“隐形班子”探个究竟。
问他们为何“隐身”后台,不抛头,不露面,医院开业以来一直备受媒体关注,可你从报纸上、网络上居然找不出他们的影子?他们的共同回答是:医院刚刚建起来,还有好些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如果我们治不好慕名而来的病人,医院不能给这些病患者留下一个好的口碑,如果医院的办院思路和特色得不到社会的广泛认同与肯定,我们就成天抢着出镜,争着出名有什么意思?与其如此,我们倒不如倾其所能为人们做一些排除疾苦的、实实在在的事情,与解决患者疾苦无关的虚名我们宁可不要。
原来如此!
在与“隐形班子”几个人接触的头几天,我偶尔听到几个来自不同地点的病员在医院走廊间为同一个话题争得面红耳赤:
一个说,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接受免费调节,甚至包吃包住,如果在其他医院哪有这等好事?
一个说,这么多钱你以为这家医院出得起?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到时我们前脚一走,后面的事还不是来“捡片片”(给资金)?
另一个说,现在到处都在搞脱贫攻坚,这次还是县扶贫办包车送我们来的,这些钱扶贫部门迟早也得买账。
各有各的说法,谁也没说服谁。
带着这个话题,我直接找到这家医院的资方代表人尹刚(化名),请他就这个问题说道说道。
在与尹刚正式接触前,就有人将他的背景向我做过一番介绍:这位40多岁的中年汉子是重庆璧山人,当地人称他“渝西十大隐形富豪”、重庆第一代“摩配人”以及重庆第一代“地产人”。他虽文化程度不高,但目光远大,头脑精明,善于经营,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全凭自己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实现了勤劳致富。他在原始积累中,从不向银行借贷一分钱。他干过几届村支书或村主任,他总是带领村民搞活一方经济,富裕一方百姓,从不干为富不仁的蠢事。他常说,他出生在这样一个大好时代,要感恩回报这个大好时代。他自己腰包鼓起来之后,他每年都要拿出上百万元资金为老百姓建桥铺路;他还资助一百多万元给当地镇政府;脱贫攻坚战役打响之后,他给全村48个建卡贫困户每户捐资2000元,交由镇政府统一掌管,帮助村民发展种、养殖业,早日脱贫致富奔小康。
2016年,他获得这样一个信息,有位中医“高人”及其团队经过多年潜心钻研研制出一种中医药治好了好多好多的癌症患者。“农村中不少贫困户是因病致贫或因病返贫,如果能有办法为他们治好病尤其是癌症这样的绝症,就可以救活一个家庭,要是这样,比给他们几千万把块钱不是更有意义?”尹刚这样想着。他期望在自己人生的旅途中能遇上这位“高人”。
“高人”出现了。他就是现在与他们一起拼搏于抗癌战线上的“雨田”。待他们共同牵手时,“雨田”通过长达37年的潜心研究,用自己的中医疗法和研制出的药剂,已为近万名癌症患者解除了痛苦。于是,他们一拍即合,决定在这条荆棘丛生的道路上一起摸爬滚打。
2018年,尹刚正式辞去他担任多年的村主任职务,率先投资在重庆成立了“重庆九龙坡四海中医门诊部”。虽是个中医门诊部,但开业以后却门庭若市,短短一年多时间癌症患者数百人。其中不乏来自首都北京的新闻媒体大腕以及当地知名大学的学者、教授。
见到尹刚其人,给人的印象是那样的普通与和蔼,的朴实与憨厚。全然没有我们头脑中那种“大款”和“富翁”的影子。他开门见山地告诉笔者:自从“健康扶贫”活动开展至今,我投资已超过五百万元了,当然这只是个开头,接下来还有许多的钱要花,许多的事要做,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作为“后台班子”的三个主要成员之一,我感到我们现在做的事是为了救人,挽救众多的癌症患者的生命,而且今后还可以救下更多更多的人,做的是善事,积的是阴德,相比之下,钱的价值又算得了什么?作为一个民营企业家,得益于改革开放的好政策,得益于习总书记提出振兴中医中药伟大思想的这场“及时雨”,所以,在这一千秋大业面前,我们出点力又何尝不可?宁肯低调一点、当个“无名英雄”也是心甘情愿的,值得的。
在南川金佛山中医院的那段日子里,病友们常常在私底下议论传颂着一个名字:“雨田”!
可谁是“雨田”,对我来说,心中一直是一个谜。平常只见到一位身材魁梧、头发稀疏、慈眉善目的长者在医院出出进进,他身着一件羊毛绒冬装,见着谁都一脸和气,我们还以为他是哪家政府部门下来明察暗访的一位“大首长”哩。一天正吃午饭,“大首长”径直朝我饭桌前走来,开口就问:“都来几天了?还习惯不?这饭菜味道咋样?”
我一一作答并与之简单地攀谈起来,临行时,他主动告诉我:“我是雨田,有事找我!”
那种一下子见到“真神”的感觉竟一时让我感到手足无措:原来他就是“雨田!”
我暗下决心:出院之前,一定要找准机会当面向他讨教一番。
1月2日上午,我终于推开了他的那间简陋的办公室。刚一落座,我心怀虔诚地聆听这位中医界的神秘人物、现今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实际上的“医术”一席侃侃而谈:
“人体是靠细胞组成的。每一个细胞都受着一对基因调控。这对基因是增殖基因和抑殖基因,又称之为致癌基因和抑癌基因,简称为调控基因。这对基因通过接受遗传基因指令进行调控工作,调控其每一个细胞,按程序化的分裂、增殖、衰老、凋亡,如果这对基因受损,就不能按程序化进行分裂、增殖,衰老、凋亡。也就是说,癌细胞就是非程序化细胞,这种非程序化的细胞可疯狂分裂、增殖、衰老、凋亡,即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癌症。
“非程序化细胞表面呈水肿状或不规则状,细胞核是长的;正常细胞表面是光滑的,细胞核是圆的,其功能、分裂、增殖、凋亡时间与遗传基因指令是一致的。癌细胞的功能时快时慢,分裂、凋亡也不按程序进行。细胞分裂可以快到两小时一次,这种突变与畸变来势凶猛。在通常情况下,癌细胞形成之时,会随着附近的淋巴管或血管到处流窜,流窜到近处的组织器官或远处的组织器官,形成子瘤,这种现象医学上称之为‘转移’;而原发灶与转移灶之间形成一种关系,叫‘附着体关系’。由于有这种关系现象的存在,原发癌瘤体无限度向四周增长,转移的地方是不会长的,或长点不多。一旦这种关系现象被破坏,转移灶会迅速增长和转移,这种现象医学上称之为‘恶化’或‘扩散’。
古代《山海经》中有“岩”字的记载,说明癌瘤体像岩石那么坚硬。从中医的角度讲,凡外感六淫、内伤七情、饮食起居所引起的阴阳失衡、脏腑失调,由量变到质变逐渐形成的器质性占位病变,均归类于五积六聚、瘀血阻滞。通用法则以活血化瘀、清热解毒、软坚散结、扶正驱邪。“癌”系希腊命名,属象形字。西医将其细分为脑癌、喉癌、肺癌、肠癌、肝癌、淋巴癌、胰腺癌等。在调节手段上,上百种不同的癌症,西医都地使出程咬金的“三板斧”:一、传统的冷兵器刀割,一把手术刀横行天下,切除癌变组织;二、动用武器化疗,用药物杀灭癌变组织;三、辅以原子武器放疗,利用原子射线(激光)的辐射作用杀死癌细胞。
而利用中医药消除症状,缩小或排除瘤体,促使自身抗癌能力的增强,癌症就会自然消失。以至于,瘤体停止分裂扩张,停止危害生命,从而延长生命的尺度,提高生存的质量,使其与人类宝贵的生命体共存共荣共享。
这次在南川金佛山医院接受诊治的大量患者,实际上就是院方在运用中医药调节癌症的一部活教材。
所以说,靠“望、闻、问、切”、“四诊九纲”基本原理结合现代检查设备诊断癌症、靠多年研制而成的中医药调节癌症,不手术,不化疗,不放疗,在较短时期内就得到癌症患者的真心拥护与广泛赞同。
在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交谈中,“雨田”没有谈及他个人的“当年之勇”,也没谈及那些疑难险重的癌症患者如何在他手下起死复生的“盖世奇功”,更没有谈及许许多多的癌症患者们背地里赠给他的一个雅号:“华佗再世”!
但他从中西医的历史演变以及中西医之间的观念鸿沟乃至于如何进一步做好中西医结合等方面的认识与高见,却使得我茅塞顿开。
倒是接下来另一位被采访者,从另一侧面道出了“雨田”在运用中医药为广大癌症患者挽救生命方面的一些非凡与传奇。
2003年,正在北京一家中央级主流媒体工作的郑渝,工作上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春风得意。可是前不久母亲打来的一个电话却打乱了他内心的平静。母亲闪烁其词的告诉他:你爸问题严重了,前几年还靠服中药苦撑着,可现在咽喉连喝水都吞不下去了,他这食道癌晚期不晓得还能不能治得好?
为了挽救父亲的生命,郑渝几乎跑遍了全国求医问药,并从国外定制了咽喉支架。
他知道,父亲一生虽人品出众,道路却极其坎坷。年轻时就读忠县师范学校,是校学生会主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全校“八大文豪”之一。可是就在他感到前程无量的时候,人生命运却进入“拐点”:“文革”风起云涌之时,四川大学校长被打成“反动学术”、“走资派”,被下放到学校“劳动改造”扫厕所。郑渝父亲应学校安排,监督校长扫厕所,中途将自己的干粮——的一个红薯悄悄塞给这位校长充饥。父亲因此被举报,被学校开除学籍,发配回农村,从此命运一落千丈。
可父亲生性倔强,不甘示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回到农村,当他看到农村缺医少药的现状,便在自留地里和一片荒山上大量栽植树木,在林下培植中草药。“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志向促使他开始自学中医,免费为远乡近邻的乡亲施针赠药,不几年就成为远近闻名的中医师。县卫生局多次抛出橄榄枝,希望他能够到大医院为更多的人解除疾患。
在知识及知识分子特别缺乏的年代,父亲终放弃当良医的初心,而是选择了离家10多公里的村小当代课教师,因教学成绩年年在忠县汝溪区拿第一名,从代课教师干到小学高级教师直到1995年因患食道癌而病退。在技术工人极度缺乏的时代,同年抱病与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创办了原四川省万县市第一所民办中等职业学校——三峡职业学校,短短几年时间培育了上万名技术工人,实现了从病人到培育新人的精彩谢幕。
小时候,郑渝姐弟俩觉得父亲对自己十分苛刻,因为从未用过他给的零花钱,那感觉就像自己是被“捡来的”。直到自己后来长大了方才明白,其实父亲拿着极其微薄的薪金,自己一家日子过得十分窘迫,却在暗地里资助了许多困难家庭,帮助他人改变了人生命运。在他的感召下,许多学生后成为了主治医生、骨干教师、学校校长等。
他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在做天在看”。他的话就像一粒生命力极强的种子,在儿子幼小的心田里牢牢地扎下了根。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一旦患上癌症,无论从精神上、经济上都会拖垮一个家庭。尤其在上世纪90年代,地方财力拮据,90%的医药费用都要靠自身解决。
为了给父亲治病,他卖掉了京城的房产和车;为了能长期照料父亲又能适当减轻经济上的负担,他向单位提出自己愿意只身前往三峡库区工作,把父亲安排到三峡中心医院接受调节。领导同意了他的请求。从此他白天跑采访,抓新闻,一天忙得晕头转向,晚上就静静的守护在父亲病床前,送药递水,百般温情,将为国忠,与为父尽孝体现得淋漓尽致。
2008年,老父亲终因全身器官衰竭而亡。实际上,父亲在村小代课时,因为全校就父亲一位老师,白天就一人教了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的语文和数学,晚上刻钢板并印刷试卷,常年累月的不眠不休拖垮了身体。10多年前父亲就感到身体严重的不适,为了减轻家人的精神压力,他一直将病情的严重程度隐瞒了下来。直到后苦撑不住了才走进医院。看到父亲临终前那瘦骨嶙峋的样子,看到父亲那全然无助的眼神,想想父亲一生为自己留下的精神财富,郑渝一遍遍泪如泉涌,一遍遍呼天抢地,一遍遍捶胸顿足,可是死神还是无情的夺去了父亲的生命。
郑渝决定离开三峡库区重庆万州这片伤心之地。从此他暗暗发誓,此生一旦机会到来,一定要与夺走父亲生命的恶魔一决高下。
同年末他成为一家很有影响力的中央媒体驻渝记者站站长。
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他一边工作,一边遍访民间治癌高手,他要想法拯救与父亲命运相同的患者走向新生之路。为了让自己从外行变成内行,他同当年老父亲一样开始系统学习中医药。
正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寻找的“高人”终于有了一些眉目。一次在北京与一位老首长交谈中,对方提醒他在老四川一带有位专门调节癌症的老中医,你不妨可以去试试?可是,对方除了提到“汶川”、“映秀”这些个碎片式的信息,就再也提不出可供借鉴的有用信息。
于是,郑渝几乎是发动身边所有的熟人利用各种信息渠道在川、渝两地进行长达三年的“拉网式”寻访,终将目光锁定在“雨田”身上。这“雨田”正是民间传说中的那位“神医”。将近40年时间,川、渝两地经他亲手调节的癌症患者近万人,高达80%;在他的者中,活到八、九十高龄的老者大有人在,他率团队研制发明的“九世玄极草”(亦称“九世贴”)具有这样的奇特之处:见神速,3~7天可见;能快速杀灭癌细胞,缩小癌瘤体;减轻痛苦,大大减轻因瘤体增大引起的压迫感、疼痛感;即便是使用中药之前一直靠吗啡、“杜冷丁”强力止痛的患者,7天之内完全可以停用强力止痛药;疗程短,每21天为一个疗程;疗稳定,后无复发或极少复发,且能迅速恢复体质、增加体重。
对于这样的疗,“雨田”给下的定义是:“经过多年的潜心研究和反复试验,我们在运用中医药攻克癌症方面已经获得重大突破!”
“雨田”的结论并非空穴来风。尹刚、郑渝、“雨田”的首度牵手便获得巨大的成功,他们收获满满,信心满满。从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去年11月开展“健康扶贫”公益活动以来,先后两批一共收治贫困癌症患者46人,经过一个疗程21天的调节,其有率达96.7%;此次收治的46名贫困癌症患者中,危重症者13人,均已出院,占整个收治人数的72%,除两例癌症临床后又出现其他并发症而死亡外,实现了癌症调节的“零死亡”;从治病的开支情况看,病人住院期间的费用,包括诊治、用药、生活等项开支,一个疗程人均11万元,不到西医调节费用的一半。
奇迹,就这样悄然发生着。

2019年12月22日,金佛山中医院专家组送医上门到南川城区患者家中集体会诊。(黄金华摄 )
第六章
一个滴血带泪的沉重话题
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在短时期内取得如此非凡的佳绩,迎接他们的本应是鲜花、美酒和掌声。
可是就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品味和痛饮庆功酒的时候,社会上却吹来一阵阴风:他们真有如此能耐?
其实,当你掀开中医药这部沉重的历史尤其是近代史,中医药实则就是一部被肢解、被侵略、被掠夺、被分化的历史。故此,让“中医人”为之憋闷、委屈和不解的又何止是今天?又何止是一家刚刚组建不到半年的医院!
新中国成立初期,全国中医药从业人数7.8万人。而现今过去了70多年仍是7.8万人,几乎“零增长”;而同期的西医从业人数是2.7万人,现在却一跃上升到280余万人,增加了整整一百倍以上。
在此种情况下,中医医学文化的高地是否已被西方医学攻克?回答是否定的。随着中国整体国力的增强以及传统文化的弘扬光大,中医药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毅力和强劲势头。
就在今春前后发生的祸害于湖北武汉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又一次让中医中药在这一特殊时期在全世界大为露脸。先是一则发自“湖北之声”的消息称:
1月31日下午五点左右,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共有20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集体出院。其中,大年龄64岁,小年龄15岁。这是疫情发生以来同时出院人数多的一次。截至目前,武汉市金银潭医院累计出院确诊病患者72例。此前,第一支中医医疗队抵达武汉后迅速开展工作。
众所周知,武汉市金银潭医院是此次疫情中收治危重症患者的一家重点医院。自中医医疗队到达之后,一次性“集中出院”多达20人。
人们还注意到,2月6日卫健委、中医药管理局联合发文向全国推荐中医抗疫方剂“清肺排毒汤”。
有关方面人士在谈到一些细节时披露:武汉患者李先生开始去定点医院打了针,当时烧是退了,但刚一停止,体温高烧反弹至39——39.5℃。医生给他服下第一包“清肺排毒汤”,第一天喝下去,第二天就出现大汗淋漓、咳嗽不断等症状;服下第二包,症状缓解,体温恢复正常;一个疗程结束,精神状态良好,身体体征平稳。结果,三包“清肺排毒汤”总共花费100元,却解决了这位患者生死攸关的大问题。
据媒体提供的消息:截至3月13日,全国10个省份、1261例新冠肺炎患者服用清肺排毒汤后,共有1102例、29例症状消失、71例症状改良。其中,在40例重症患者服药后,已有28例出院,12例在院调节、10例症状由重转轻。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中医科学院研究员仝小林表示,由中医药组成的清肺排毒汤调节新冠肺炎有率达97%,且无一例由轻转重。这就意味着在疫苗没有正式上市前,清肺排毒汤是疫情有的药物。
这个救人于水火的药方是中医方面专家根据汉代名医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中的多个经典药方优化组合而成。不仅可以用于轻型、普通型患者,也可用于重症或危重症患者。难怪有人惊叹:“奇药”乎?“神药”乎?
自湖北武汉遭遇“新冠”疫情以来,全国有30多支医疗队、数万余名医护人员(其中有中医六千余人),响应党中央号召,星夜驰援武汉。他们与时间赛跑,同生命赛跑,不分昼夜抢救病患者,有的医护人员甚至因自身感染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无论中医也好,西医也罢,此时此刻他们为了同一个使命,战斗在同一战壕,挽救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创下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他们的这种牺牲精神、奉献精神,惊天地、泣鬼神。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同辉。怎么赞誉他们,歌颂他们都不为过。
“全国防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实践已经证明,中医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但长期以来,这蕴含着几千年中华民族古老智慧和实践经验的瑰宝,被国人在奔向所谓“现代化”的浮躁怆徨脚步中忽略甚至遗弃。今天,庞医生我想大声疾呼:如果在抗病毒之战中失去了中医,那不仅是中国的遗憾,也必将是全人类的遗憾。”

重庆南川金佛山中医院医护人员带领肿瘤患者利用中药制作驱邪香囊。
庞教授的话落地有声,一掷千钧。
我无缘与这位仗义直言的教授谋面,但我从网络上看到了这位正值盛年的女教授长发飘逸,一脸庄重,讲话振聋发聩。看的出她的内心正涌动着一团火焰。
庞教授,请多保重!
中医人,请多保重!
作者简介:
钱犁(姓名钱书雄),男,现年65岁,重庆巫山人,高级记者,报告文学作家,现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杂志特约作家,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万州区作家协会副主席,现已正式出版《苍生在上》、《三峡之子》、《大梦同圆》三部报告文学集,近百万字。